去年因為工作的關係，搶先看到《渺渺》的導演粗剪版（其實這片在拍攝期間，金桔粒也有摻一腳去當個不露臉的臨時演員，只是戲份全被剪光光……）。在程孝澤版本的《渺渺》裡，雖然影片節奏稍嫌冗長，演員表現比較生澀，但個人認為，絕對比現在戲院上映的版本來得有ＦＵ的多。
只可惜，《渺渺》的剪接版本一改再改。這個在先天上就已經略見「不良」的劇本，在之後參與了更多電影老前輩們的意見，讓導演的勢力更顯薄弱。由王家衛出
品、關錦鵬／彭綺華監製、關本良攝影、張叔平剪接……在這些九零年代主掌香港電影市場與品味的「電影前輩」們之前，小小的臺灣新銳導演究竟英雄有無用武之
力？
如果對照起程孝澤上幾部電視電影作品的表現（《Numbers》、《網路情書》），答案是「沒有」的。
怎麼說劇本是先天「不良」呢？《渺渺》一開始的故事，本來只著重在二位「女」主角，戴思詩渺與小璦身上。一名來到臺灣交換學生的日本女孩子，碰到一個性格
大辣辣、愛做蛋糕的女生小璦。二個人一動一靜的個性立刻互補，變成無話不說的好朋友。在經過一陣子的相處之後，小璦發現她對渺渺產生一股莫名的情愫。她不知道這種「同性之愛」是不是對的，但似乎也不成為阻力。反正小璦的個性就是男孩子般的大辣辣，只要她喜歡，有什麼不可以。
只是讓劇情急轉直下的梗是：「渺渺」其實不是女生。「她」曾經是個「他」，而且小時候還曾經跟小璦是青梅竹馬。總之，還是男生的「渺渺」在小的時候便因故離開了臺灣。當「他」又回來的時候，已經變成「她」了。因此，小璦自以為對渺渺的莫名情愫，其實只是童年時期對「小男生」的愛意殘留。
雖然劇情聽起來有些扯，不過尚算是有創意。《渺渺》開拍時也是以這個故事為主軸下去拍的。只是拍完後剪出來的版本很尬尷。先別提國片市場從來沒有「變性
人」的題材（周美玲的《豔光四射歌舞團》不算），觀眾的接受度尚在未定之天。而故事主軸一直放在張榕容與柯佳嬿二位女主角身上，也讓本片的唯一男主角范植
偉變得很沒有存在感，好像只是個花瓶一樣的擺在一個怪異的故事情境當中。(范植偉在裡面，除了在戴耳機和推車以外，我有點不了解他在幹嘛～只是為了要讓渺渺喜歡上？）或許劇組人員也察覺了這個版本的尷尬，於是之後又補拍了范植偉與吳慷仁之間的同志戲，才讓這段「男男」與「女女」的同志觀點，正式定調。
只是劇情改成這樣，原本片名《渺渺》的意境，忒顯得弱了。這個本在暗示性向不明的片名，變成了青春期少年少女尋找不定愛情的隱喻。不過若要硬凹也不是說不過去，反正文本多義。只是故事從變性人改成同志片，電影到底好不好看呢？
若要問我的看法，我會認為程孝澤版本的《渺渺》有看到他想要處理一個複雜議題的野心。無奈，可能是新銳導演的青澀，片子裡頭許多演員的表演在長鏡頭下，缺
點曝露無疑。所幸在張叔平的剪接下，拯救了不少演員青澀無趣的演出。只是張叔平處理影片的方法，是用快節奏的「碎剪」，而碎剪需要大量中長鏡頭搭配特寫來
交叉剪接。而該片攝影師關本良的鏡頭調度，一直維持在沉穩的步調（就像《宅變》或《姨媽的後現代生活》一樣），根本就不適合拿來碎剪。導致片子很多地方剪
接點顯得突兀非凡。不過硬要說成風格也未嘗不可，因為不是每個人都看過電影原先的面貌。而且這是必要之惡，似乎也怪不得張叔平。
只是我比較有意見的，是幼稚到接近白痴的片頭標準字與片尾了。當少女型字體透出工作人員的Credit時，一整個拉低電影的格調，讓《渺渺》頓時成為給懷春少女看的青春ＹＡ片。或許有人會覺得「很可愛啊」，但對我來說很Ｏｒｚ，至少我覺得那不是導演原先想要的風格。
張榕容是青春洋溢沒錯，但有點熱血過了頭。對話雖然自然活潑，但總有一股為了青春而青春的ＦＵ。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，可能是太跳ＴＯＮＥ了。柯佳嬿屬於比
較內歛式的表演，扮起氣質少女的確還挺有模有樣。可能是角色的關係，感覺柯佳嬿的演出是比較討喜的。范植偉就可惜了，由於飾演一位「憂鬱老闆」，所以從頭
到尾就是一直憂鬱，沒有任何演技可言。可惜的是在中後段跟吳慷仁的對手戲，對白太瞎（有正常人會講話講到一半突然說起《小王子》的故事，說「小王子應該還
是深愛著玫瑰」這種火星文？）誠然我們都知道，小王子、玫瑰、狐狸與機師都是電影的隱喻，但喜歡「小王子」也要有個限度吧。就算有人再喜歡金庸小說，也不
會在吃滷肉飯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句「靖哥哥，你願意讓我當妳的黃蓉嗎？」這種火星話吧……。（噗！哈哈哈哈哈哈）
而且在片中，我完全感受不到一絲陳飛有喜歡小貝那一丁點。也就是說，一直以來都是小貝在單戀陳飛，但陳飛還是直的，說什麼也不彎。但他竟然會在車內跟小璦說「我是小貝的男朋友兼音樂製作人」。坐在觀眾席的我心中大喊：「屁啦，男朋友個頭！你最好是有承認過！」（沒錯沒錯，有夠突兀的啦！）
但陳飛一定聽不到我的心聲，因為他一直戴著「不想聽見音樂」的大耳機……囧rz。
雖然拿掉了「變性人」的奇怪框架，小璦與渺渺的愛情看似純愛怡人許多（誰不愛看二個正妹談戀愛呢？>\\\<）。但看完全片，終究覺得是一部很虛無飄渺的片子。（ＳＯＧＡ！難怪片名叫渺渺，一開始就告訴你了，這是一部難以捉摸的片。嗯嗯。）加上令人囧到爆炸的片頭片尾，整部片似乎被操作成只適合給懷春少女看的純愛同志片。雖然我相信這一切，都不是導演的本意，但當你的頭上
都是一堆「大咖」的時候，我想，當新銳導演的，大概也很難說些什麼吧！
－－－－－－－
一開始，我們都以為小貝是女的。好端端的樂團主唱怎麼會叫小貝啦？就像信樂團的信變成小信，一整個就弱掉。這部電影一直到二個男人泡在浴池裡，康嘉雯才醒了過來:D。
留言列表